第233章 异变突生(1 / 2)
孙先见状立即解释:"严大人,永年虽年少,却是东昌府第一批深入秘境的幸存者。当时若非有那只暗影虎相助,恐怕......"
"暗影虎?"严正卿神色微动,目光落在那枚虎牙上,"可是通体玄青,眸若琥珀的那只?"
王永年猛地抬头:"大人怎会知道?"他没有多想,继续回忆道"那日我们被困在蜂群里,眼看就要全军覆没,它突然从影子里跃出......"
少年的声音渐渐沉入回忆。那日的场景仿佛又在眼前浮现——遮天蔽日的蜂群发出金属般的嗡鸣,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倒下。就在绝望之际,一道青色身影从树影中跃出,利爪挥过之处,蜂群如雨坠落。
"它带着我们穿过树海,找到了那棵巨树。"王永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牙上的纹路,"但树心里那条青龙......会制造幻觉。很多人就是在那时......"他的声音哽住了。
严正卿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片,上面赫然刻着一枚的虎形纹样:"你们刚入城没多久,武校尉就把你们查的清清楚楚了。那只暗影虎如今在城外山里,对吧?"
“严大人明察秋毫,武校尉精明强干,吾等小儿在行家面前不自量力了”向宁急忙解释道,“那暗影虎已经与我的伙伴雷宇结成契约,不会伤害偃津县百姓的,请严大人放心。”
“无妨,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派人去捕捉它。”严大人反倒是被向宁行为勾起了某些回忆,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。
突生变故,镇金所遭袭
正当气氛凝滞,典史慌张闯入,单膝跪地急报:
"禀大人!河北镇海侯府的人强闯镇金所!"
严正卿霍然起身,官袍翻动间,腰间竟露出一副铜制算盘——每颗算珠皆刻《河图》数理,显非凡物。他重重拍案,声如洪钟:
"依《大樊律·兵律》,私闯官署者——"
孙先亦起身,玉带玉佩叮当作响,接话道:
"当杖六十,徒三年。"
他目光灼灼,直视严正卿:
"本世子愿随严大人同往。"
二人目光相接,一个持律法如剑,一个携祖制为盾,却在"晶精"二字上达成无声共识。
县衙大门外,罗元璟一袭锦袍骑在照夜白马上,身后十余名披甲护卫雁翅排开。他手中高举一份朱漆封皮的文书,阳光下"兵部勘合"四个烫金大字刺得人眼疼。
"严知县!"罗元璟马鞭直指门内,"本公子奉兵部调令查验军械,你敢阻挠?"
严正卿稳步迈过门槛,官服下摆纹丝不动。他先向勘合文书行注目礼,而后不卑不亢道:"罗公子所持乃乙字三百七十一号勘合,按《大樊会典·兵部则例》,此等文书只能查验卫所武库。"突然从袖中抖出一本蓝皮簿册,"而本县镇金所归工部虞衡清吏司管辖,公子若执意要查——"
簿册翻开的纸页上,赫然盖着工部大印。
空气骤然凝固。
罗元璟脸上肌肉抽动,突然冷笑:"严大人好灵的耳目,连勘合编号都提前打探了?"马鞭梢头突然挑开文书第二页,"那这个呢?"
孙先瞳孔微缩——那页右下角竟有司礼监的暗记。
"公子慎言。"严正卿突然提高声调,"崇武二十四年太祖诏令,内官不得干预地方矿务!"他转身对主簿喝道:"取《皇樊祖训》来!"
围观的百姓中顿时响起嗡嗡议论。
罗元璟正要发作,忽见严正卿从怀中取出一物——竟是半块锈迹斑斑的虎符。
"巧得很。"严正卿将虎符举过眉间,"三日前蔚州卫送来此物,说是在紫南宫废墟所得。"他手指摩挲着虎符上的"代"字,"按《兵政条例》,发现前朝军符者,须即刻呈送五军都督府。"
小九姑娘突然"咦"了一声。那虎符断裂处,正渗出七彩液滴。
"所以罗公子..."严正卿突然将虎符往罗元璟马前一掷,"您到底是来查军械,还是来找这个?"
战马惊嘶人立,勘合文书飘落尘埃。
那虎符坠地的瞬间,渗出的七彩液滴竟如活物般蜿蜒游走,倏忽钻入最近一名护卫的锁子甲缝隙。那护卫突然僵直,面甲下的双眼骤然暴睁,喉间挤出"咯咯"金属摩擦声。
"退后!"严正卿厉喝一声,袖中飞出三枚铜钱,精准嵌入护卫甲胄关节处。铜钱上朱砂符纹亮起赤光,那护卫顿时如提线木偶般定在原地。但其余护卫的刀鞘、护心镜已开始不正常地泛出虹彩。
罗元璟脸色剧变,猛拽缰绳后退数步。照夜白马鞍鞯上的铜饰竟自行扭曲,如蛇般缠住马腿。马儿痛嘶声中,严正卿已振袖高呼:"布阵!"
县衙两侧民宅突然门窗洞开,二十余名衙役手持特制铁网跃出。那网上缀满磁石与酸蚀过的铜片,正是严正卿按《武备志》改良的"镇金网"。为首武校尉赤膊挥动浸过黑醋的铁链,链头锁镰呼啸着缠住一名异变护卫的脖颈。
"刺啦——"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,那护卫面甲缝隙喷出七彩雾气。孙先眼疾手快,解下玉带钩往雾中一划。羊脂白玉遇雾即黑,却也将毒雾引向地面。青石板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,看得百姓惊呼逃散。
"严大人好手段。"罗元璟在亲卫簇拥下退至街角,突然阴鸷地看向孙先,"只是世子今日所见所闻,他日若传回京城..."拇指在颈间缓缓一划。
孙先尚未应答,严正卿已横跨一步挡在前方:"罗公子慎言!《大樊律·刑律》载'当众胁勋爵者杖九十'。"他靴跟重重一跺,地上虎符突然被某种机关吸入石板之下,"更何况..."指向仍在抽搐的异变护卫,"公子的人沾染晶精,按本县防疫条例,需隔离观察。"
罗元璟脸色铁青,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鎏金匣子。匣开处,内里竟铺着与七彩液体同源的金属丝絮。那些丝絮如活物般蠕动,将残余雾气尽数吸收。
县衙门前,罗元璟勒马回转,铁青着脸盯着孙先,忽然阴恻恻一笑。
"孙世子,本公子依稀记得..."他指尖轻敲马鞍铜饰,发出清脆的"叮叮"声,"今晨辰时,醉仙楼之约,世子可是亲口应下的。"
孙先负手而立,闻言挑眉,故作恍然:"哎呀,罗二公子不说,本世子倒险些忘了。"他转头看向严正卿,笑道,"严大人,您说这醉仙楼,可是辰时就开门迎客的?"
严正卿面色肃然,一本正经答道:"按《大樊律·市廛令》,青楼楚馆,当于午时后方可营业。"
罗元璟眼角一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