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血咒祭北斗(1 / 2)
白逸喉结滚动,佛珠在掌心掐出红痕:你……你敢在青丘动刀?
父帝与我父王歃血为盟,我冰刃又近半寸,薄唇勾起冷笑。
就算今日不小心伤了五哥哥,想必父帝知晓了也不会恼了我。倒是你母族有狐氏的爪子,伸得太长了些。
眼角瞥见溯夜指尖已凝出雷光,我收刃入袖,今日要祭祖,不想见血——
五哥哥若再管不住舌头,明日便去北海冰牢里,对着玄冰壁练青丘礼法如何?
廊外山风掠过,白逸的月白衣摆簌簌作响。他盯着我颈间狐火纹,甩袖转身,佛珠在地上拖出蜿蜒血痕:好个北海公主……
溯夜揽住我腰,尾尖卷住我发间玉簪:可吓到了?早该让他尝尝雷刑滋味——
夫君,我按住他欲追的手,望向祠堂前九级白玉阶,先祖还等着呢。
银铃在石阶上敲出清响,我轻笑,不过五哥哥提醒得对——
指尖抚过鬓边狐首簪,眼尾余光扫过廊角阴影,明日该给有狐氏送些北海冰魄了,省得他们总在热灶上烤坏脑子。
溯夜低笑:夫人想送便送,父帝前日还说,狐狸洞里,该多些龙族的凉气。
祭典毕,青铜鼎中余烟未散。溯夜指尖拂过我鬓边狐首簪,眼底映着祠堂檐角垂下的冰棱:烟儿可愿随我去人间走一遭?
他尾尖卷住我腰间银铃,声音里浸着三分蛊惑,七分纵容。
我抬眸望他眼角泪痣,那抹朱砂在暮色里晃成流霞——
堂堂青丘太子要往人间钻?我掩唇轻笑,任由他揽着腰踏碎满地月光。颈间狐火纹随步法明灭,袖中玄武令泛起凉意——
人间正值暮春,细雨织成烟帘。溯夜指尖掐了个法诀,我额间龙角化作流云般的墨发,他腕间佛珠亦隐成青金镯子。
刚踏入镇口茶寮,便见红衣斗笠撞破雨幕,铃铛声里裹着股子疯癫气:道爷今日必叫你魂飞魄散!
钟离单脚踩在断墙上,道袍下摆浸着污水,手里铃铛缠着七十二道符篆。
他对面那团黑雾翻涌,隐约可见百张人脸在其中开合,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尖啸。
我挑眉——这鬼王竟以生魂为饵,聚百人怨念成形,倒比寻常鬼魅多了几分狠辣。
烟儿且看。溯夜往我掌心塞了块桂花糖,这疯道士的术法倒有些意思。他眼底泛起兴味,竟拉着我在断墙下坐定,像看杂剧般托腮观望。
钟离忽然咬破指尖,在掌心画了个扭曲的符印:天地玄黄,律令九章!吾以心血,祭尔凶殃!
他的声音忽高忽低,似哭似笑,每念一字便吐一口血沫,三魂归墟,七魄入疆,道爷今日——要你灰飞烟灭!
黑雾发出尖啸,化作万千虫豸扑向钟离。
我攥紧袖中冰刃,却被溯夜按住手腕:夫人且瞧他如何破局。
他指尖凝出狐火,却不急于出手,只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道士在虫群中左躲右闪。
钟离甩脱斗笠,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,眉尾斜飞入鬓。
他大笑声中扯开道袍,露出胸前用朱砂画的太极图,双手结印如蝴蝶穿花:乾三连,坤六断,震仰盂,艮覆碗——急急如律令!